一、吴昌硕篆书特点
吴昌硕的篆书根源自西周籀文《石鼓文》。他几十年如一日地临习和深研《石鼓文》,并在用笔结体上求新求变,自出新意。
清代符铸说“缶庐以《石鼓》得名,其结体以左右上下参差取势,可谓自出新意,前无古人;要其过人处,为用笔遒劲,气息深厚”,一语道出了吴昌硕篆书的特点。
具体来说,有以下特点:
1、石鼓文入印。把汉印笔法和石鼓文笔意有机结合,在印面效果上参入封泥的斑驳浑朴的情趣,是“以书入印”的又一典范。
2、以钝刃圆杆刻刀创造出名满天下的“钝刀硬入”刀法。这种刀法结合了浙派切刀法(尤其是钱松的“以切带削”)和皖派冲刀法,以切刀表现涩拙,以冲刀表现爽劲。但由于刀刃更厚重,所以走刀力度更强,所刻的印强化了线条厚重感和力度感,因为厚刃钝刀的原因,使线条虽高古看起来却自然而不刻意。
需提示的是,这种钝刀并不真是把刀故意弄钝,而是因为吴氏大量刻印后在刀刃变钝后产生的奇趣效果。而后人往往故意把刀丸弄钝,可谓是东施效颦,求其形而不得其神。(对于吴氏钝刀,有意亲见者可以到杭州西泠印社的吴昌硕纪念室一睹其形)
3、章法创新。由于吴昌硕在书法和绘画上同样具有很高的成就,我们不难从其绘画中也能看到他对章法布局上的影响。章法似乎也是吴氏篆刻深受推崇的原因之一。
“以书入印”、“以画入印”,成为文人印发展到更新境界和高度的重要特征。所谓“分朱布白、虚实相生、疏密有度”,无论绘画还是印章艺术都同样需要讲究,把印面当画面处理,也是近现代印人寻求创新的重要途径。
4、边格残破。也叫“击残”,尤其吴昌硕印章因刀法产生的高古浑朴的印面效果,使得边款残破对其整体印章效果具有更大的贡献度,尤为重要,吴氏边格击残借鉴了封泥的印边效果,往往用刀杆敲击使印石碎屑脱落以求自然天成、浑厚苍朴。
二、齐白石,字是临的哪个北文
齐白石的字不但是书法,而且都是是上乘之作,并不亚于他的画作。
齐白石的书法,有吴昌硕临的《石鼓文》的影子,可见他是受吴昌硕书法影响是比较深的。可惜是,齐白石不应该师法吴昌硕的书法,而且应取法乎上,学学《毛公鼎》和李斯的《峄山刻石》。
但是,无论怎么说,齐白石毕竟是绘画大家,书法水平也是比较高的。书画同源,自古以来如此。
当下的书法人中,能比上齐白石书法的人不多,只有李刚田的篆书可与齐白石的篆书有一拼。实际上,齐白石在进行书法创作时,心情是非常放松的,书写也是在自然的状态下进行,没有半点做作之嫌,这是很可贵的。齐白石的书法值得今人学习。我所说的值得今人学习,主要是学齐白石的用笔和结字布局规律,和他的书法精神。
三、为什么要研究吴昌硕石鼓文
吴昌硕写的石鼓文,是原始石鼓文的再现,所以研究吴昌硕石鼓文就是对文字的演变的研究。
四、吴昌硕石鼓文字大小
1.吴昌硕石鼓文字的大小是相对较小的。2.这是因为石鼓是一种古代文物,制作时所使用的石材有限,因此文字的大小相对较小,以适应石鼓的尺寸和形状。3.虽然相对较小,但通过专业的研究和技术手段,人们可以使用放大镜、数字化技术等方法来更好地观察和研究石鼓上的文字内容,从而延伸了对石鼓文化的认识和理解。
五、石鼓文作品形式
以《石鼓文》体势进行创作,从表现形式上比其他字体宽泛得多,上可通两周铭文,可融秦汉刻石,包括晚清诸家,均可参照借鉴。至于具体如何创作,要根据作者自身的审美意识、技能含量、学识修养及精神、气质、情感等等来决定。简言之,即是以性情之所近、功力之所及者确定风格、形式。与恣肆放纵风格相近者,可融化西周铭文《散氏盘》《盂爵铭》;近于萧散洒脱风格者,可以《秦诏版》为参照;崇尚雄浑高古者,在以《石鼓文》为蓝本之外,还可以借鉴吴昌硕《石鼓文》的审美追求:不在形而在审,不在态而在力,内在意态的相同相近。
总之,《石鼓文》书法创作应以自己的审美观去理解,去取舍。任何一种碑帖都是既有精华也有瑕庇的,即使十分完美的碑帖,取舍之间也有舍与取法者性情、审美的差异,因为在取法中都需要有一个再组织的创作过程,即所谓“始在能以,继在能舍。能舍难,然不能力取,无由得舍”。无论是取是舍,也无论是形式还是风格,都应以自己的主导风格为基点。
谈到《石鼓文》书法创作,近人吴昌硕是人们最关注的一家。
《石鼓文》自初唐在陕西凤翔发现至今,1300多年来为历代书家、学者所推崇。吴昌硕对《石鼓文》的取法独树一帜,他以毕生的心血寝馈《石鼓文》,把《石鼓文》书法艺术推向极致,可谓前不见古人。
对于吴昌硕的《石鼓文》书法,世人褒贬不一,各有评鉴,兹选录几则供大家参考。
潘受先生云:“缶庐书法,沈酣于《散氏盘》,而毕生相与骨肉魂魄的,则为《石鼓》。他与《石鼓》另具锤炉,自出新意,用笔熟中有生,粗中有细,凝练遒劲,拙而愈奇。”符铸云:“缶庐以石鼓得名,其结体以左右上下参差取势,可谓自出新意,前无古人。要其过人处,为用笔遒劲,气息深厚,然效之辄病。”马宗霍云:“缶庐写石鼓,以其画梅法为之,纵挺横张,略无含蓄,村气满纸,篆法扫地矣。”商承祚《论篆》云:“吴俊卿以善《石鼓文》,变《石鼓》平正之体高耸其右,点画脱漏,行草,惊桀,《石鼓》云乎哉?后学扼其名,奉为圭臬,流毒匪浅,可省浩叹!”可谓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。
对吴昌硕《石鼓文》书法,笔者有以下理解与感悟:
首先,从吴昌硕《石鼓文》书法那苍茫老辣而又带有苦涩味道的线条里,似乎感悟到作者是在抒写自己坎坷的人生,同时又可窥见他那深忱、悲郁却又强悍、博厚的个性襟怀和与常人不同的心理特质。几乎合于他在他乡的流亡生涯,为生存四处奔波,屡经挫折的经历,以及饱尝人间冷暖、世态炎凉的人生况味,铸就了吴昌硕书作与常人不同的个性风格和审美追求,因此,他们“效之辄病”也属正常。
其次,吴昌硕画梅也酷爱梅,曾有题画诗云:“十年不到香雪海,梅花忆我我忆梅;何时买掉昌雪去,便向花前倾一杯。”常自称苦钱人梅知己,及至死后也与梅为邻。可见吴昌硕与现实生活,与大自然息息相通、心心相印,无时无刻不在现实生活和大自然中悟求自我,陶冶自我,铸炼自我。所以,他能大胆地摒弃《石鼓文》平稳规整的结体,将老梅槎挫折之意象融化到篆法之中,形成了自己左右参差、纵挺横张的格局,此乃为他人不敢为也。
再次,从吴昌硕《石鼓文》苍迈高古的气息中感觉到吴氏作书一气呵成,线与线、字与字、行与行之间气脉相连,神意相通,宛如音乐之旋律,或高或低、或强或弱、或勃然或轰鸣、或逶迤曲折,高古苍迈之气,汩汩而出,一股诚于中而形于外的精神力量充溢通篇,“怒猊抉石、渴骥奔泉”之势跃然纸上。这是否就是所谓的“行笔惊桀”?是否就是所谓的“村气满纸”?抑或是作者精神块垒与人生感受的笔墨流露?笔者以为也许恰恰是这些,给了当代人一种热烈的、丰富的艺术感觉。
吴昌硕正是以其独特的个性精神和常人所不具有的心理特质,铸就了他对书法艺术“毕生相与骨肉魂魄”的执着追求精神,铸就了他苍古宽博、大朴不雕的艺术风格,铸就了他“画气不画形”“贵存我”的艺术思想,铸就了他清若梅兰、“笃当师承,赞浮瀑泻”的品格与地位,可谓“人代冥灭,清间独远”也。